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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生日Pa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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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暗應家就開了燈,粉色與白色相間的彩帶、繡球花隨處可見,亮黃的燭火輕盈地晃動,平添了浪漫的情調。院裏院外的桌上擺放著精美的甜點和糖果,另有一個皇冠式的蛋糕靜靜地等待著主角到來。

每個女孩兒都有個做公主的夢,顯然應予是個例外,她最不喜粉紅。那種不似紅火熱也不似紫冷艷的稚嫩顏色在她看來既虛幻又矯情,而這四周的裝飾她也只能用浮誇來形容。

受邀的客人差不多到齊,應予和薄少承各自應酬著熟人,直到主角出現在現場,兩人才走到一起。

應允今晚的打扮很應景,及膝的紗裙,裙面點綴著小顆亮鉆,窈窕的身段展露無遺。她挽著應晏邦的胳膊走到院中央,神采奕奕地接受著眾人的註目,享受著作為焦點的優越感,不熟悉的都當她是充滿了蓬勃的青春之氣。

應太徐向珊在賓客中看著父女倆,餘光掃向了應予。大概是警覺性提高了的緣故,應予也朝這邊看過來,徐向珊有一絲意外,點了點頭,應予禮貌性地回覆。隨後徐向珊看向了薄少承,望著那線條硬朗的側臉有些失神。

簡短的祝詞過後,應晏邦陪應允切開了蛋糕,party正式開場了。這場party表面是為了慶祝應允的生日,實則是應晏邦借由頭聯絡生意場上的人。他帶著應允去和幾位老友打招呼,所有人都誇讚應允的長相和她受到的寵愛,還有人揶揄應晏邦以後怎麽嫁女兒,一句玩笑話讓party熱鬧起來。

轉了一圈,應晏邦一家朝著應予和薄少承走過去。

“那就是少承。”應晏邦側頭對徐向珊說。

徐向珊盯著薄少承,直到走到他們跟前。薄少承先向這位沒見過面的伯母問好,徐向珊一時忘了回覆,還是應允戳了戳,她才有了反應。

“這是你姐的男朋友薄少承,你肯定聽過。”應晏邦拍著小女兒的肩膀笑道:“以後還得仰仗這個姐夫照顧你。”

“我當然聽說過,星夜傳媒的創始人嘛。”應允打量著薄少承,眼底掠過各種神色,最後滿意地收回目光,很驚訝地說:“就是沒想到是姐夫啊。”

應予和薄少承的關系沒有公開,目前只有應晏邦和應予為數不多的好友知道,在場的嘉賓仍一頭霧水,還處於猜測狀態。

薄少承在感情方面一直很低調,花邊新聞從沒傳過,是經典的鉆石王老五形象。應予這邊也一樣,強勢有貌的女強人,不少人垂涎卻不敢靠近。至於為什麽不公開兩人的關系,那就各有各的算盤了。應予在前世不在意身份怎麽變化,她不是個公眾人物,公開對她而言意義不大。這回薄少承依舊不公開的原因她明白,也算符合她的心意。

大家有的沒的多說了兩句,都是些沒營養的話。應予回想上次自己是什麽表情來的,哦,好像還挺高興的,像個被推到臺前的小醜那樣笑得開心。

該介紹的都介紹完了,應晏邦一家又去別處了。在這裏,應家的大女兒只是客人中的一個,僅此而已。

應予撚了撚手指說:“粘上糖了,我去洗洗手。”

薄少承碰了下應予的指腹,確實很粘。他取笑道:“偷吃也要註意衛生。”

應予莞爾,說的還真對。她不禁想問:那你怎麽還那麽臟?

“薄總好久沒見了。”一地中海男人笑吟吟走過來,像瞧見了新大陸似的,沖著應予道:“應總?”他那誇張的表情就是在說:您這不受寵的女兒也來了啊?

這種勢利眼應予見慣了,裝個樣子客套兩句就走開了。臨近樓梯那兒,她從侍者的盤子裏拿了一杯酒往二樓走。

應家的地勢比較高,二樓實際上是一樓。陽臺的東南角是個好位置,恰好能俯視到院子裏的所有人。應予倚靠在扶手上抿著酒觀察,果不其然,應允走向了薄少承。她再回想上次自己去幹什麽了,哦,是幫應允切蛋糕去了,想到這兒她不得不自誇一下,自己還真是個心眼好到缺的姐姐。

應允帶著少女般情竇初開的笑容和薄少承攀談起來,只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相談甚歡。應予直起身來看他們,應允的目的一眼就能瞧出來,反而薄少承沒什麽變化,他只是禮貌性回應。這會兒應允露出個崇拜的表情又開始央求,這演技,應予盤算了幾個適合她的角色。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響起:“勞駕告訴一聲,廁所在哪兒?”

應予朝後指了個方向,“走廊盡頭的那個玻璃門。”

“是嗎?”這聲帶著質疑的意思,“我剛去過了,沒有看到。”

應予盯著前方二人的動向,隨口問了一句:“你進去過了?”

“沒有。”

“沒進過你怎麽說沒看到。”

那人緊接著道:“按一般印象來判斷,那兒不太像廁所。”

這話不要太搞,應予不怎麽有耐心地回:“誰規定廁所都長一個樣?”她扭頭看問話的人,結果只看到不怎麽齊整的襯衣領子,頭上揚了一個高度她才看到人,楞了神。

本以為是個迂腐的傻小子,事實上是個長相頗好的男人,外貌並不是重點,讓應予楞住的是他給出的第一印象。在娛樂圈許多年,應予定然是見過不少帥哥靚男,但眼前這人怎麽說呢…仔細一想,她找到一個詞兒——不正調。

沒什麽瑕疵的五官配著由內而發的痞子氣,特別是眼尾流露出的不明笑意更是給他減分,應予覺得白瞎這張臉了,這種人她也就在影視劇裏出現,見真人還是頭一回。

依據這人的形象和剛才的對話,應予懶得搭腔,她轉而看向了樓下。那個方位現只剩薄少承一人,他搜尋了一圈向二樓看過來,瞧見應予以後沖她亮了一下手表,應予明白他的意思,扔下酒杯擡腳往樓下走。

“美女。”輕挑的聲音傳來,“瞧你的模樣不像是沒公德的人。”

應予停住腳回頭說:“送你了。”

被罵是沒公德的人,那就把垃圾送你,就是這意思。論嘴上功夫應予還沒輸給過別人,從小就這樣。不過她覺得這人好像有那麽點眼熟,隱隱約約記得在哪兒見過這雙深邃壞笑的眼睛。想來可能是應酬的時候見過一面,不出奇,她徑直下了樓。

酒杯被收到寬大的掌心裏轉了轉,玻璃面上映著愉悅的笑容,痞氣不再。

“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

****

“送我去老jonny家吧。”應予望著車窗外懶洋洋地說。

party進行到一半他們提前離場了,是薄少承提出來的,應予也就同意了。按正常的理解是薄少承怕女友看到親爸一家其樂融融心裏不好過,打個照面算完成任務了,至少應予是這麽猜的。薄少承的心思藏的很深,應予曾以為他是過分沈穩,其實不然。

不管薄少承是什麽意思,應予對應家沒有羨慕妒忌恨,但她這會兒要去繼父家找親媽,確實會讓人誤會。

薄少承吩咐了司機一聲,隨後攬過應予耳語了幾句,讓她倚在了自己身上。車窗外的夜景因車速變得模糊不清,應予目不轉睛地看著,沒有回話。

鐘媽媽和老jonny住在偏郊區的位置,車開了很長時間才到。

薄少承理著散亂的長發說:“明早來接你。”

“來回跑太麻煩。”應予瞧了瞧窗外的大門,回頭擠著眼道:“老jonny肯定會送我。”

薄少承被難得的俏皮表情逗笑了,低頭吻了吻著應予的眼角,“早點休息。”

應予嗯了一聲坐正了身子,對著近在咫尺的戀人道再見。

“是晚安才對。”薄少承柔聲糾正,他的眉尾稍稍上挑著,好似不怎麽高興。

應予勾著唇不做辯駁,開門下了車,一聲鳴笛過後車子消失在夜幕裏。應予撥了通電話,很簡短地說:“從今晚開始。”而後收了線。

現已是深夜,郊區像個屏障般過濾了城市的喧囂,很靜謐,也讓人變得平靜。應予緊靠著路沿站了一會兒,被誇張的吆喝聲震回了神。

“哇哦~cheryl來啦!”高個兒金發大叔操。著不純正的中文大叫,手上還提著一個垃圾袋。

“jonny,你的中文什麽時候能進步。”應予毫不留情地嘲笑。

“!中文太難學了。”老jonny又誇張地抱怨,他扔掉垃圾摟住應予往屋裏走,用腔調不正的中文說著今晚的事兒,來來回回就是一個意思——他以為應予不能來了,沒給留飯。

athanbergman是應允名義上的繼父,她喜歡喊他老jonny,因為他比鐘媽媽還大八歲。老jonny人風趣又熱情,就是有時候會變得聒噪,就像現在這樣。說實話應予很長時間沒想通鐘媽媽怎麽會選擇一個絮絮叨叨的黃毛老外,後來她才明白是老jonny的真誠打動了鐘媽媽。

當年鐘媽媽帶著將滿三歲的小應予在市場買花,初來中國體驗生活的老jonny無意間看到鐘媽媽修剪花枝的優雅姿勢,立馬折服了,開啟了狂熱的追求攻勢。那時候鐘媽媽離婚也就半年,壓根沒考慮感情的事兒,更別說是個老外的追求,她想也沒想就拒絕。老jonny很是心傷,但這阻止不了他展開更猛烈的攻勢,專挑鐘媽媽的喜好下手,也開始養花養草,還借著啥也不懂的由頭和鐘媽媽套近乎。剛開始鐘媽媽挺反感,但老jonny很虛心受教,時間一長她就習慣了。

有回鐘媽媽為小應予入園的事忙的焦頭爛額,老jonny又來請教開花的問題,兩個人本來語言就不太通,鐘媽媽一下子說急了,讓他回家開暖氣把花烘開,然後走了,老jonny一連幾天都沒來。後來鐘媽媽空閑下來想起這事兒覺得自己有些過分,想道歉老jonny卻不來了,她想老jonny大概是回過味兒來了,這是一朵開不了的桃花。然而過兩天老jonny端著一盆蔫敗的花上門哭訴,還認真地敘述了鐘媽媽教他的步驟,鐘媽媽哭笑不得。大概是這件事讓兩人走到一起,老jonny又努力了兩年讓鐘媽媽變成了女友,隨後一起搬去了他的國家瑞典居住。

“不是去慶生了嗎?”鐘媽媽看到應予挺詫異。

應予有點兒疲累地回:“提前結束我就過來了,不是說有大餐可以吃麽?”

“哦~”老jonny驀地喊上一聲,興奮地說:“還能做點兒沙拉,小等一會兒。”說完他就去廚房了。

應予淡定地坐到餐桌邊上,無視大驚小怪的人。

“提前結束了?”鐘媽媽遞了杯牛奶坐到應予身邊,猶豫著問:“還是你在意他們就提前回來了。”

“我表現的很明顯?”應予嘬著牛奶反問,“其實是您在意才對,要不早結婚了。”

鐘媽媽一楞,解釋道:“我不結婚不是因為你爸,是我覺得很多事情進入婚姻以後會變的不一樣。我和他這樣維持著就很好,婚姻只是個形式。”

“您這樣的說法讓我很難相信。”應予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

“我離婚並不是因為她…”鐘媽媽說到一半就停了,轉而握住應予的手說:“你知道他給你起名cheryl的原因。”她頓了頓又說:“我們一直都在你身邊。”

自從應予說要到應晏邦的公司工作,鐘媽媽才發覺自己不了解女兒,她開始反思自己和老jonny的放養教育。他們的初衷是想給應予充分的自由,畢竟家庭的不完整會帶來些遺憾,他們希望她能隨心所欲的生活卻忽略了她的感受,所以他們回到了國內。

突來的煽情讓應予怔了怔,她拍著鐘媽媽的手背說:“我知道。”她能理解鐘媽媽和老jonny的用意,只是她早已習慣一個人。

鐘媽媽動了動唇想說什麽,最後只說了句:“客房有新的洗漱用品。”

“嗯。”應予點頭沖著廚房喊道:“jonny!明天送我去市區哦~”

“!”老jonny揮舞著木鏟回道。

鐘媽媽端詳了應予一會兒,起身去幫忙了。中西合璧的“夫妻”圍著料理臺忙活,表面看著不怎麽搭,細細品味還是很有愛的。

桌上的手機震了震,應予打開短信看到幾張照片,放大以後更是清晰,離開不久的俊容赫然出現在屏幕上,當然少不了那個窈窕的人,她下拉看了看日期就關了手機。

某個迫不及待的人貌似忘了,偷吃的重點不是註意衛生,是當心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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